1.吃什麼東西都要加美乃滋。
同事們臨時決定聚餐,不過夜已深,已經是大部分營業場所都習慣休憩的時間點。虎徹跟一群人圍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討論哪些專在深夜開張吃宵夜的好去處,巴納比站在約兩肩處,習慣性推推鼻梁上的眼鏡,漠視著。
虎徹才甫加入阿波羅公司,不過很快就跟公司內的人們打成一片,看著說到愉快處,間歇地哈哈大笑或擠眉弄眼的虎徹,巴納比覺得晚到者彷彿是自己。
不過這也不是太重要的事。
巴納比從自己的位置上拿起車鎖匙,準備扔下過了下班時間還不走的其他人。
「兔子,你要去哪裡?」
巴納比瞬間皺起眉頭。他已經懶得數這個硬被從一個倒閉的小公司轉來,又在上司的指示下硬成為「搭檔」的男人,究竟是第幾次開自己繼承於父親的重要名字的玩笑。
「我叫巴納比,大叔總是自以為多了別人幾歲就不用講求禮貌嗎?」在場內最年輕的人話一出口,全員氣氛霎時冷淡了幾分。
只有虎徹沒神經地虛應了幾聲:「是是~兔子大人說得對,難得其他人說要替我們慶祝第一次搭檔任務成功,你可不能跑喔。」
聽了這番話,巴納比語塞,明白自己說錯了話。視線微微停駐於乾淨的地板磁磚上。巴納比從小到大並不常有需要道歉的時候,所以一時間也錯過了道歉的最佳時機。
「你可是主角呦,走吧,巴納比。」虎徹的稱呼讓巴納比一愣,明白更沒有拒絕立場的他,只好輕點頭。
在深夜更顯熱鬧的店內,巴納比匪夷所思地看眼前,虎徹將自己所點的餐點,全部擠上大量的白色乳狀物。
『那是什麼?』才剛這麼想,虎徹便笑臉盈盈地將擠上那乳狀物的糖醋魚分了一塊給巴納比。
「跟你交換。」筷子順勢夾走了巴納比碗中的紅燒牛楠。
沒有出聲抗議,因為巴納比的注意力跟全在那塊糖醋魚上。「試試看啊~這種吃法我超級推薦,美味至極呦!保證兔子你吃過也會愛上它。」
虎徹大嚼從巴納比那方掠奪到的牛肉,正準備大啖啤酒時,卻聽到筷子被丟在桌上的聲音。
「咦?兔子呢?」席上空無一人。
「天知道,也許回月球了吧。」不知道誰冒出這句話,惹得剛才在公司內,被巴納比的話刺激到的人都捧腹大笑。
2.極為注重室內間接照明。
虎徹以不想家裡被市長兒子的NEXT能力打斷為由,偕同龍之子跟被委託照顧的男嬰,死皮賴臉地進駐巴納比家一晚。
狂徒的火焰的確有其威力,虎徹當下只想著要保護好在場的人,以肉身硬擋下攻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不管被攻擊的人是誰;事情會重來幾次,當狂徒的火落下時,虎徹心想他還是一樣會衝上前吧。
所以巴納比在那之後,對自己的態度從針鋒相對稍稍軟化,讓虎徹有些許驚訝。
問巴納比是否能借房間內唯一的躺椅,對方欣然同意。徵詢喝酒的意見,雖然在對傷口有害的點上爭執了數分,不過虎徹故意裝傻笑說酒精能讓疼痛不這麼明顯後,巴納比也不再開口。
拒絕虎徹在這時間點獨自出門買酒,巴納比自己提出要開自己收藏的酒來喝。
當巴納比暫時離開起居室時,虎徹環顧這間以單身男人來說,略嫌空曠的房間。在虎徹問起時,巴納比只說是父母留下的房產。
以這區的平均房價來說,房間坪數並不大。不過家具卻極少,一張桌子、一張躺椅,桌上擺置著電腦,像是要替死氣沉沉的房間添增生氣,一幅鮮豔的扶桑花掛畫顯目地佔據一方牆壁。
讓夜空中見不到半點星子的鄰近大樓燈光,或遠或近地閃爍射入房內。比起自己的小而舒適的豬窩,這裡實在太過寂寥。
「傷又痛了嗎?」巴納比的聲音突然在身後出現,虎徹驚於離自己過近的音量。只得習慣性扯開嗓子先笑。巴納比越過虎徹身邊,放下一瓶已開好的紅酒,以及兩只高腳杯。
「兔子,你晚上都不開燈的嗎?」
巴納比將斟了半滿酒液的杯子遞給虎徹,慣常的語帶輕視:「我想大叔你大概不懂,間接照明的情調在哪裡。」
「監接...間接照明?」虎徹唸得舌頭打結,看來的確不是很懂。
「哎呀,大叔我對年輕人的玩意兒不是很清楚啦。」虎徹慢條斯理淺嘗了口紅酒,甜中帶酸的纖細滋味,讓虎徹一時有些不習慣,他最常也最愛喝的還是粗曠暢快的啤酒。
不過睡別人的家、喝別人的酒(應該很貴),再敢吐嘈喝什麼玫瑰紅酒又不是女人。即使巴納比最近態度好到不對勁,也難保不會踢他出去睡公園。
虎徹張嘴,改成問問題轉移自己滿腹的吐嘈:「所以房間的佈置、牆壁什麼的都是自己處理好的囉?」
席地而坐,將喝了一半的酒杯放在地板上,巴納比點頭。
「該不會連牆壁的花也是有所謂年輕人的情調在吧~?」巴納比再度點頭後,虎徹差點要憋不住一口酒笑出來。
「像花語那類?也讓大叔我開開耳聞罷。」虎徹隨口問,結果巴納比如數家珍地一一念了出來:「體貼、纖細、清新、緊戒、善於防衛...」
把『這不就是在講你自己嘛』跟著酒嚥下肚,虎徹看著瞧著視線在牆上扶桑花的巴納比。
「堅持、堅持走對的路。」巴納比闔上嘴,擱在地上的掌緩緩握拳。
前陣子剛得知巴納比的雙親死於被兇殺,所以,巴納比從小就不斷追緝凶手至今。虎徹可以了解巴納比突然沉默的原因,虎徹忍不住放柔了音調,忘記剛才高漲的笑意。
「你的堅持一定會有結果,兔子。」
「大叔的保證,並沒有甚麼根據可言。」
「哇,真是一點都不可愛,你這樣子不會有女孩子喜歡呦!」
「你很嘮叨啊,大叔。」
你一言我一語,跟著幾杯黃湯下肚,在人造光線下,扶桑花的鮮紅花瓣囂張地綻放。
3.紙巾要疊兩層來用。
巴納比的手指顫抖地伸往觸手可及的面紙盒,迅速抽了兩張面紙,覆往他摜住虎徹陰莖的手。
虎徹的肩線緊繃著,咽嗚聲幾不可聞,但因為極度貼近的距離,巴納比還是沒有漏聽那聲在高潮時在喉間咕嚕翻轉的哭喘。
面紙底下傳出模糊的聲響,隨即濡濕了一半。
虎徹在自己手下達到射精,讓巴納比不知為何心情愉悅了起來。控制感微妙地隨性慾蔓延全身。巴納比情動手動,被扯下褲頭的虎徹十分輕易就被手潛入衣服底下。
「嗚...等...巴...」
「真壞心,您每次都要我等呢~虎徹先生。」笑聲挾著粗重喘息在虎徹耳邊洩漏,引得虎徹敏感地瑟縮。
吸收了微稠精液的面紙被揉成一團丟至一旁,巴納比還戴著眼鏡的視線往身下瞧,虎徹的頭壓在自己的雙手手背上,逃避似的姿態,彷彿是被害者的模樣讓他感到揪心。
自從兩人擦槍走火發生肉體關係後,之後總是不斷重複著毫無發展性的性愛。
虎徹會與他做愛,口頭抗拒,但身體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這種反應的原因是什麼?每當腦海碰觸到這點,巴納比總感到使心口窒息的疼痛,接著就會無法溫柔。
將仍無力趴在地上的虎徹,隻手拉起腰臀,西裝背心底下的襯衫滑擠到虎徹胸前,東方人毫無贅肉的纖細腰線在附近大樓的餘光下隱晦勾勒出來。
巴納比將唇貼上腰臀的背脊處,細細親吻與啃咬著肌膚,敏感處的刺激使難耐的呻吟遮掩不住。
緊摟住虎徹的腰,手使勁扯掉虎徹原來只拉低褲頭的長褲,察覺身下人的掙扎,巴納比勾出自己也不懂為什麼在這時候出現的笑紋。巴納比另隻手往後伸,抓住來不及脫掉襪子的虎徹腳腕往前壓屈,將穴口曝露出空氣底下,虎徹倒抽口氣,反射性咬牙想要掙脫。
「不行...您非常喜歡我這麼做吧...」巴納比手指隨著話語竄入穴口,硬是撐開乾澀難以進入的內裏。
虎徹在一瞬痛呼出聲,不過又隨即將之吞入口中,巴納比微斂眼尾:「既然虎徹先生一聲不吭,那我進去也沒問題了?」重新執起虎徹半頹的男性,巴納比一挺腰,將碩大推擠進狹隘的入口。
「痛......好痛...」虎徹鬆口的同時,巴納比將硬挺抽出,再立即推入,逼出虎徹的痛呼。緊緻內壁終究如同身體的主人接受了巴納比的侵略,緊繃的肩線鬆懈同時,巴納比閉上眼專心抽送腰身,虎徹抱起來絲毫不柔軟的身軀,貪得無厭。
不單虎徹,也忍不住喘息的巴納比覺得自己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4.剪指甲的時候喜歡剪到肉。
在插入的狀態下被側抬起腳,巴納比的硬挺又更深入了體內幾分。
虎徹被突然的刺激引得還來不及喘口氣,黏滑的內壁忍不住縮斂,摩擦使巴納比悶哼了聲:「不要...突然收緊...嗯嗯......」交纏身體被翻至臉可以相對的體位,虎徹很慶幸在喜歡講求情調的青年房間裡,四周有微光但漆黑一片,好不至於讓他發現自己一張薄薄的老臉已經紅遍。
濕熱的吐息很灼熱,巴納比的唇隨即像個撒嬌的孩子貼上來討吻。眨眨泛淚的眼,抵在兩人間的冰冷鏡架,才讓虎徹發現巴納比沒將眼鏡摘下。
「等等...你這樣會將眼鏡弄壞吧...。」指甲剪得貼肉的手微抵開巴納比的胸膛,巴納比停止接吻,聽完虎徹的話後眨了眨綠眼。
真是一個漂亮的孩子。
虎徹不知道第幾次忍不住這樣想。自從第一次相遇他就知道搭檔是個帥氣的男性,端正五官、漂亮的金髮,就算在西洋血統中也不多的茵綠眼睛。也難怪上司會交給巴納比一切公司對外宣傳的工作,而將虎徹比喻為出任務時拿來陪襯的綠葉。
躺在地上,虎徹伸出痠麻的雙手,替巴納比摘下眼鏡,看見巴納比的綠眸有些驚訝地瞠大。虎徹將眼鏡折疊好,先放到一旁的面紙盒上。
「眼鏡很貴不是?這種特殊造型,照你個性搞不好還是訂做的哩,不要隨便弄壞呀。」聲音暗啞得有些無力,虎徹揉揉巴納比髮絲濕透的頭頂再輕力一拍額頭,試圖對他一笑。
巴納比看得出對這種動作無所適從,唇瓣嚅囁了幾下,欲語又停地過了幾秒,才將頭埋進虎徹的頸邊:「嗯...謝...謝謝。」
「謝什麼啊~」虎徹忍不住失笑,貼近的身軀可以感覺到巴納比更加緊抱住自己,
虎徹覺得巴納比像小楓以前作噩夢時會鑽入自己懷中一樣,覺得可愛,手反射地拍拍他的背。只是身上的人並不是可愛的女兒,巴納比不知何時嘴又湊上肩膀啃咬,擺動腰身誘惑地挑逗,嘗試再度勾起虎徹的情慾。
「唔...巴納...嗯嗯...啊......」虎徹手臂只得抱住巴納比的汗濕的背,已經先在虎徹後穴釋放一次的巴納比,比起剛才的寸步難行,這次下身毫無窒礙地順利貫動起來。雖然已經有潤滑,但進入時造成的傷牽動,仍讓虎徹吃痛地咬牙,忍耐住呼痛聲讓巴納比為所欲為,卻忍不住淚。
不敢想臉上眼淚縱橫的模樣有多糟,巴納比卻更加貪婪地將他的雙腳抬起,架上腰間,沒有削減硬度半分的男性,撐開入口紅腫的軟肉,強硬掠奪裏內。
「抱好我,虎徹先生。」巴納比的情動嗓音,交織著本能、興奮與性慾,將虎徹推往暫時遺忘一切的空白。
虎徹難耐快感,手抓住巴納比的濕透的背,背上汗水被泛白的指在肩胛骨抓出曖昧痕跡。巴納比在身體內再度釋放滾燙液體時,虎徹忍不住抱住巴納比的脖子,蜷著腳趾,在兩人交疊的腰腹間,又迸射出斷斷續續的精液。
虎徹深吸了口氣循環出肺葉,股間白濁的黏液,混著血紅絲絲地流淌了出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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